[水霧]
一個很下 流的暗示(噓)
寫寫自家的女兒和她老公








冬天進浴室是件痛苦的事。

雖然說室內開著儘可能開到最高溫度的空調,但是空氣与大面積的肌膚一接觸就會讓人不停地打著寒顫。

不管怎樣,洗澡這件事情還是必須得進行的。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去郊外的溫泉旅館那裡泡泡溫泉試試看,然而並不是每年都有這樣的條件讓自己能夠享受生活,所以將就一下,就在自家的浴缸裡湊活一下吧。

極不情願地解開純白色襯衫的扣子,衣料掉落到了地上也懶得撿起來,甚至將脫掉的長褲隨意地就扔在了沙發上,感覺就好像是在宣洩自已不得不在這麼冷的天氣洗澡的不滿。

[………好冷啊。]

但是空調已經開到了三十度,再怎麼往上調都是不可能的了。之前在摁下空調溫度上昇鍵的時候,有一瞬間她開始覺得自己成了加重全球變暖、溫室效應的罪人,心裡的負罪感油然而生。

趁早搬到更加靠南的地方去吧,就像要飛去熱帶過冬的候鳥一樣轉移到暖和的地帶去。

住在靠著藍色海洋的海邊,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从海平面上升起的燦爛奪目的太陽,晚上還能吹到柔軟輕盈的海風,這樣的生活才算得上舒適吧?

就連褪去衣衫的動作都放緩了,索性在溫暖的空調風下開始想入非非。

嗯……畢竟實現夢想的第一步就是要有個好的想法。

[水放好了啊,快點進去。]

某個男人站在浴室裡開始不停地催促自己。

啊啊……一點幻想的時間都不給別人的嗎?

[好啦……我就來了,真是的……]

不滿地嘟起了嘴。

把手背到後面去,有些艱難地解開位於背部的內衣搭扣,把脫下來的內衣就丟在了沙發上。因為寒冷,她不得已地抱住了自己的臂膀。

大腿都還在發顫啊。

[趕緊進去吧,不然會凍死。]

其實根本不會啦。

這裡又不是零下五六十度的南極大陸,並且就算是在那裡生活的話,凍死人的事也是不會發生在自己頭上的。不過鑒於當事人有著總是會下意識地自動忽略自己是個不老不死的老妖婆的特質,不明白這一點也實屬正常。

她拉開了浴室門。

撲面而來的是熱騰騰的水汽,可以想像得到,泡在盛著那樣溫暖熱水的浴缸里是件多麼享受的事情。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脫掉了身上僅剩的那條蕾絲邊內褲,隨手就扔進了髒衣籃里。

赤裸著身體的女孩的身形被水汽弄的模糊不清,她剛踏進盛著熱水的浴缸里,就感覺像是有源源不斷的暖流通過血液循環流經全身何處。

整個人感覺像是要投入溫暖的懷抱中了一樣。

毫不猶豫地窩在浴缸里。

[我記得……你之前説要我幫你洗頭髮來著吧?]

[嗯嗯…如果你很閑的話。]

其實她的頭髮也算不上很長,就稍稍過肩的長度而已,自己洗也完全沒有問題。當他揭穿了這一事實並且表示了自己希望她能夠自己動手的態度時,那人衹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幫一下嘛………]

眼神哀怨至極。

[你自己動手不行嗎?]

[不嘛………]

他緊盯著眼前人紅色的眼睛。

這個女人估計衹是想向自己撒嬌吧。

[真是拿你沒辦法啊。]

回想起那樣的場景,毫無自覺地就吐出了這樣的字句。

因為被那樣可愛的人所看著,所以才會覺得完全沒有辦法嗎?

確實是這樣沒錯。

被蒸汽包裹的黑髮女孩的身形,在水霧之中若隱若現。光滑的皮膚被薰蒸上了一層可愛的粉紅色,她回過頭來時,那雙紅色的眼睛也被渲染稀釋成了十分不妙的曖昧的朦朧粉色。不斷蒸騰著的熱氣,讓她的身軀看上去不再那麼的真切,並且由於她顯得有些過於的瘦弱,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碰即碎的瓷娃娃一樣。

虛幻易碎的物品,就好像是太過於美好的夢境一般。

坐在她身後的男人放下了躺在他手心上女孩的髮絲,對上了那雙眼睛。

然而她還是別過頭去了,她想著,如果老是回頭看,大概那男人會覺得很麻煩吧。

此刻,那人的手指離那具嬌軀僅僅祇有連一公分都不到的距離。他最終還是撫摸上了女孩子的脖頸,一瞬間他忘記了留在這個空間里的目的,在那輕微的呼吸聲里,他終於還是將想要沿著那人的脊椎一節一節向下撫摸的曖昧衝動丟出了腦海。

算不上大的浴室裡,除了流水的聲響与二人頻率不一的呼吸聲以外什麼也聽不見。

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沉默。

這樣的新年,過得實在是太清靜了一些。

甚至連照亮夜空的煙花也沒有,劃破寂靜的鞭炮聲也沒有。

但是泡在溫暖的水中的女人並不嚮往這樣的喧囂,這大概是因為人類的繁華与盛世本就与這樣的女人毫無干系吧。

擰開控制花灑出水的水龍頭,男人拿下掛在淋浴器上的花灑,幇她沖洗掉用洗髮水製造出來的滿頭泡沫。有些泡泡飛了起來,要麼落在她的手邊上,要麼被她用手接住了,捧在了手心里。她發出輕柔的笑聲,笑嘻嘻的臉上帶著愉快的神情,用手指將折射著光的泡泡一個一個戳破。

她有的時候表現得不僅隻是外表像個孩子了,而且舉止也變得跟沒長大的小女孩一模一樣,這與其說是童心未泯,倒不如說是本性使然。

某個能讓時光回退的魔法,亦或者是詛咒,給予了她永遠治不好的疾病和永遠長不大的身體,就像是兩種性質完全不一樣的饋贈,讓她回歸到了過去最痛苦但又最幸福的狀態。

因疾病而痛苦的人生,同樣是因為某個人的出現而變得不再那麼灰暗。

過去,和模仿過去的現在,本就應該這麼相似。

沉默著的女孩吐出一口氣,呼出的氣息立刻凝結成了可見的水汽。

而浴缸旁邊的男人正在凝視著她的脊背。

擦洗完畢的女孩站了起來。衹要目光順著她的肩頸往下看,那臀部与大腿根完完全全是一覽無餘,那被溫水溫潤的光滑滋潤的皮膚,還泛上了一層美好的粉紅色色澤。僅僅是藏在陣陣水汽中的背影就足夠讓人浮想聯翩,此刻,毫無自覺的女人更是直接轉過身來。

甚至彎下了腰。

吃了太多水分的髮絲變重了,往下滴著水,打濕了他的衣服,不過說實話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們之間又一次不斷縮減的距離,他們的臉貼得太近了,那女孩水潤的雙唇已經近在咫尺。

臉頰確確實實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所觸碰到了,那樣柔軟的觸感不用說明肯定是她粉嫩的唇瓣。

[嗯………算是報酬吧。]

就像某些魔物會從它們的契約者那裡拿走魔力以支付契約者支配它們所应當給予的酬勞一樣,這是交換,是一個必然的聯繫。

拿一個吻當作自己幫她洗頭髮的報酬嗎?

實際上這根本就算不得是吻吧,突然被親了一口的男人在心裡腹誹著。

她離開了浴缸,出去之前順帶把水給放了,水流一股腦地从導水的口子里流出,發出一陣難聽的聲響。

盥洗池的鏡子也被水汽弄得根本就沒法拿來照了,她還是一臉笑嘻嘻地,用手在上面畫了個笑臉,也不去用毛巾把水汽擦去。

他順手拿下旁邊架子上掛著的毛巾,走到那赤裸著的人體旁邊,幫她擦頭髮。

[不用你幫忙啦?!]

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但還是乖乖地讓他幫忙了。

真像貓啊……
他看著這個靠在自己懷褃的女人的身軀,不由得在心裡發出這樣的感慨。

不對,準確來講,她就是貓。

無論是躺在床上蜷縮著一團的時候,還是在剛醒來發出喵喵的叫聲的時候,亦或者是像現在這樣發出不滿的聲音卻還是任由其擺佈的時候,都完完全全和那種小動物一模一樣。

[說起來……我們真的要看那個無聊透頂的春節聯歡晚會嗎?]

[不然還能幹嘛?]

[可以早點睡覺啊。]

[不行啦,今天是除夕,可是要守夜的啊。]

[真是麻煩………。]

已經擦乾身體正準備穿衣服的女孩聽了這話衹是笑了笑。

[不過啊……除了睡覺以外做什麼都是可以的喔。]

這話好像是話裡有話,充滿著某種十分不妙的暗示。

說著這話的同時,她手腳利索地換好了內衣,在身旁之人的幫助下套上了睡裙。散發著牛奶糖香氣的沐浴露讓這人的身上帶上了輕柔的奶糖氣息,這種香氣被散播到了空氣裡,巧妙地擾亂別人的神思。

[可以……抱我一下嗎?]

她轉過身來,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當然可以咯。]

微笑著將很小只的女孩子抱到了胸前。

然後闊步走了出去。

[衹是抱一下,不是讓你抱我出去啦?!快放我下來白癡!]

被抱住的女孩放肆地掙扎著。。

[你別亂動小心摔了。]

他小心地輕拍著她的脊背,安撫著這只人形的貓咪。

貓咪的掙扎幅度小了一些,但是仍然沒有停下來。

走到電暖桌邊上的時候,順帶拿起遙控器摁下開關,電視上果不其然地正在播放沒有一點樂趣的晚會節目,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舞者在舞臺上跳著並不美觀的舞蹈,中央的歌手唱的歌曲更算不上是美妙動聽。

燈光確實一年比一年絢爛,舞臺也的確一年比一年華麗,然而,帶給人們的樂趣也是一年比一年的少了。

現在,收看這個節目就像是个形式一樣,浮於表面,沒人會在去注意它的內容了。

[這節目還真是無聊啊。]

坐在沙發上的二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窗外響起了遲來的煙花爆鳴聲与震天動地的鞭炮聲,像是新年終於是要來到了一樣。

包裹在毯子里將腿塞進電暖桌桌肚裡的女孩捂住了自己頭頂上黑色的貓耳朵,祈禱著這聲音趕緊停止。

終於,聲音消失了。

[…………嚇死我了。]

她輕拍自己的胸口。

[…………啊對了…那個………]

[……?]

[就是…………今天還有一句話沒說的………]

[——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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