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到達的遠方]


沙條愛歌×衛宮士郎
攻受沒反,沒有。
反正ooc是在所難免的。
病嬌爽文[高亮]



屋外的夜色依舊沉寂。

守護黑夜的女神張開她的羽翼覆蓋在天空之上,雖然並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在這黑暗的夜幕之下逐漸沉睡。

当黑色在不斷地蔓延,令人作嘔的臭蟲正在瘋狂地涌出,披上暗夜的保護色,做着同他們一樣令人噁心的勾當。

雲開霧散,只剩下了閃耀著銀色光芒的星辰与照亮夜空的月亮還在投下他們的光輝。

月光下澈,灑落在地面之上,它灑落而下的那銀色的一潭,像極了一個容易破碎的夢。

金髮的少女靜默着,在这棟日式的宅子的門前站定。

她有着一雙藍色的眼睛,很美,美得就像它們不屬於一個人類,不像是人類身上的部件,更像是兩個無機物。

她眼中的藍色不深也不淺,介乎於二者之間,也許希臘旁邊那名叫愛琴海的海,正与這雙眼瞳的顏色相符吧。然而那雙眼睛里沒有太多的感情,流露不出她內心裡积郁着的情緒,像是一對藍顏色的寶石,缺乏着身为活物身上的一部分該有的活力。

她的內心裡明白自己本來不該出現在這裡。

因為這個名叫[沙條愛歌]的女孩的出現,那個有着赤銅色頭髮的少年原本既定好了的人生軌跡,從此發生了無法逆轉的改變。

準確地來講,應該叫[扭曲]吧?

說[崩壞],也未嘗不可。

然而,沙條愛歌卻慶幸自己出現在這裡,出現在這本該與自己毫無干系的異世。

因為她在那個人的眼睛里找到了自己久違了的真實感。

是自己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真實感。

她放緩了呼吸。

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顏仍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行了个貴族的禮節,向來人微微示意。

[真是優秀的對魔力,應該是上三騎的Acher,我說的沒錯吧?]

被那雙太過於無情的眼瞳盯著,白髮的男人覺得有些不適。那雙眼睛沒有溫度沒有感情,那雙眼睛的主人亦是如此,同樣的毫無感情可言。

像極了一個活著的屍體,亦或者說是留存與世間的一縷亡魂。

然而又確確實實存活於世。

不對,很不對。

Archer再三搜索自己的記憶,再三確認自己的記憶裡完完全全是沒有這個女人的存在的。

剛剛攔截下來的攻擊,毋庸置疑,就是來自眼前的這個不過才160cm的女孩。

就算是擁有着優秀的對魔力,那樣冷冽地完完全全衹是想置人於死地的攻擊,也無法完全抵擋下來。

[如果不回答的話,就當做你是默認了吧。]

月光模糊了站在門前的那人她精緻的五官,她用那像是銀鈴般清脆的聲音說着話,动听地就像是传说中用声音魅惑海上行船之人的妖精在说话一般,虽然这声音没带着任何的感情。

月下的美人。

美則美矣,卻仿佛沒有靈魂。

[之前那是一點小小的禮物,你覺得如何呢。]

女孩漫不經心地說著這樣的話語。

Archer的內心生出一種隱隱的擔憂。

剛見到那女孩的時候,還未徹底下定要殺死她的決心,如今已經完完全全堅定了下來。

不行,已經沒有猶豫的時機了,必須得要除掉這個女孩。

這個少女是這場聖杯戰爭不該有的[變數],如果這樣的不穩定因素存在着,搞不好原本的一切都會崩壞。

懷揣著這樣的心情握緊了手中的兩把劍。

鋒利的刀刃斬開寒冷的空氣,帶著像是要撕裂她面門的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了過來。

劃开空氣斬落霜雪,動作極盡簡潔,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僅僅衹是為了要將對方置於死地而進行的攻擊,就像那女孩之前在無人之處對他掀起的偷襲一樣。

[我說你啊,來這裡的目的並不是殺我吧?]

她這麼說著,臉上毫無懼色。藍色的雙眼注視著那人的身姿。

就在那利刃已經接近了她面龐的那一刻——

白色的短刀不得已地在僅僅衹是離她幾公分的地方停頓了下來,好像时间就此停滯一般。

然而並不是因為時間停止了流動,而是因為被攔截了。

無法砍下去,也無法收回來,陷入了十分尷尬的兩難境地。

她是用手接住那把刀的。

被利刃劃开了的皮膚往外滲著血液,卻又以極其迅猛的速度癒合,仿佛衹是一瞬間那白皙的肌膚又恢復了原樣。

女孩冷峻的臉龐上仍然沒有任何的波動。

如同一具活動着的屍體一般。

在月色之下,被月光染上銀色的那人的眼睛,看著要殺自己之人那雙同樣冷漠的鋼灰色眼瞳。

黑色的劍,即將落下。

在落下之前——

——先落下的,是單純用魔力構成的箭鏃。

[停下,愛歌!]

[請停下,沙條小姐!]

這下出現的,總算是自己記憶里曾經出現過的聲音。

箭射偏了。

砸落在地上,純粹由魔力構成的箭矢直接讓地面爆裂出幾個不深不淺的坑洞。

悻悻然躲開的弓兵看向了那突然出聲的兩人。

紅發的少年與蒼藍的騎士。

是自己的記憶裡所熟悉的兩個人。

如果不是剛剛他們喊的那一嗓子讓那個留著一頭乾淨俐落的金色短髮的女孩分了心,大概那些落下的箭就會直接轟掉他的手臂了。

真沒想到竟然會被那個小子給救了。

雖然很明顯,這衹是那個人的無心之舉。

[你剛剛是用了強化魔術嗎?]

Archer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強化魔術是很難作用在人體之上的,但如果不是用強化魔術,這個女孩怎麼可能一隻手接下自己砍過來的刀刃。

僅僅就憑著那人類的身軀,怎麼可能。

[沒有用,應該來說也是不值得去用吧。]

那女孩的語氣太過於的平淡了,就好像是在和別人談論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

[不如說說看你來這裡的目的吧。]

[我確實不是來殺你的。]

白髮的守護者這麼說道。

[那麼……你就是來殺他的了?]

愛歌原地轉了一個圈。

[你是………来殺我的嗎?]

衛宮士郎看著白髮的男人。

[…………]

Archer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回答,所以衹能選擇沉默。

[啊…………]

沙條愛歌露出了像月亮一樣陰冷的笑意。

[那麼,就請轉告你的Master,不管你今天的行動是不是他所授意的,總之。——]

[——他就是我的第一個目標了。]

[被我盯上的話可是不會有什麼好結局的哦。]

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愛歌那如同人偶一樣精緻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Archer突然發現他無法讀懂那樣陰冷的笑意所要傳達出來的感情信號。那是憤怒,是悲憫,還是快樂?無法理解,無法明白。

其實這個女孩,不過是為了殺人而殺人罷了。

或許她會為這種事情感到喜悅,但是那樣的情感無法浮現在她的臉上。

她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魔。

她是一個草菅人命,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做一回事的惡魔,所以她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脫離了人類的範疇了。

[那麼……再見咯?]

向那個英靈揮了揮手,即將要跟隨著紅發少年進入到院子裡去的女孩這麼說著。她身旁的主從二人正盯著那個還未離去的英靈。

但最後,紅發的少年還是關上了院門。

Archer不得不選擇了離開。

[你沒事吧。]

女孩搖了搖頭。

[就那兩下子怎麼可能傷到我。倒是你啊,如果你不喊我的話,我可能就……]

[你沒有事就好了。]

他在擔心自己。

他肯定認為自己是個人類了。

然而這很令人奇怪,他為什麼會把自己當做是一個人類呢?

在沙條愛歌的人生裡,似乎沒有人是把自己當做一個真正的人類去看待的。大家更多地衹是把她當做一個工具罷了——

——一個實現他人願望的工具。

——一個讓魔術師實現自己抵達根源的夢想的工具。

因為從出生就連接著[根源],近乎是無所不能的少女從出生起就過著無聊至極的生活。

因為生活已經成了一條直線,平淡無奇,沒有波瀾。

在這樣的生活裡,仿佛自己是死了一般,完完全全沒有生活在現實世界之中的踏實感。

這也正是她為什麼殺人的理由。

祇有通過殺死某些東西,才能獲得那種生活的真實感。

然而,為什麼會有人把這樣的怪物當做人類看待呢?

是因為自己沒有展現出自己身為異類的那一面嗎?

在這再寂靜不過的月夜,樹葉將銀色的月影絞得斑斑駁駁。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淺淺的呼吸之聲,以及三人走在路上發出的腳步聲,全部都是如此清晰。

她突然在想,如果她那並非人類的一面被他所見,他還會用這種心態對待自己嗎?

她開始好奇起來了。

在那個幽暗的倉庫里,沙條愛歌聽聞了那個少年的願望。

他說他想要成為[正義的夥伴]。

[我想成為正義的夥伴。]

他是這麼說的。

[那就去贏得聖杯吧。]

那個人握住了自己伸出來的手。

[我會,實現你的願望。]

不惜一切的代價。

评论
热度 ( 2 )

© The Last Supper | Powered by LOFTER